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此物故非西产;有华阴令欲媚上官,以一头进,试使斗而才,因责常供。令以责之里正。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昂其直,居为奇货。里胥猾黠,假此科敛丁口,每责一头,辄倾数家之产。
邑有成名者,操童子业,久不售。为人迂讷,遂为猾胥报充里正役,百计营谋不能脱。不终岁,薄产累尽。会征促织,成不敢敛户口,而又无所赔偿,忧闷欲死。妻曰:“死何裨益?不如自行搜觅,冀有万一之得。”成然之。早出暮归,提竹筒丝笼,于败堵丛草处,探石发穴,靡计不施,迄无济。即捕得三两头,又劣弱不中于款。宰严限追比,旬余,杖至百,两股间脓血流离,并虫亦不能行捉矣。转侧床头,惟思自尽。
时村中来一驼背巫,能以神卜。成妻具资诣问。见红女白婆,填塞门户。入其舍,则密室垂帘,帘外设香几。问者爇香于鼎,再拜。巫从旁望空代祝,唇吻翕辟,不知何词。各各竦立以听。少间,帘内掷一纸出,即道人意中事,无毫发爽。成妻纳钱案上,焚拜如前人。食顷,帘动,片纸抛落。拾视之,非字而画:中绘殿阁,类兰若;后小山下,怪石乱卧,针针丛棘,青麻头伏焉;旁一蟆,若将跃舞。展玩不可晓。然睹促织,隐中胸怀。折藏之,归以示成。
成反复自念,得无教我猎虫所耶?细瞻景状,与村东大佛阁逼似。乃强起扶杖,执图诣寺后,有古陵蔚起。循陵而走,见蹲石鳞鳞,俨然类画。遂于蒿莱中侧听徐行,似寻针芥。而心目耳力俱穷,绝无踪响。冥搜未已,一癞头蟆猝然跃去。成益愕,急逐趁之,蟆入草间。蹑迹披求,见有虫伏棘根。遽扑之,入石穴中。掭以尖草,不出;以筒水灌之,始出,状极俊健。逐而得之。审视,巨身修尾,青项金翅。大喜,笼归,举家庆贺,虽连城拱璧不啻也。上于盆而养之,蟹白栗黄,备极护爱,留待限期,以塞官责。
成有子九岁,窥父不在,窃发盆。虫跃掷径出,迅不可捉。及扑入手,已股落腹裂,斯须就毙。儿惧,啼告母。母闻之,面色灰死,大惊曰:“业根,死期至矣!而翁归,自与汝复算耳!”儿涕而去。
未几,成归,闻妻言,如被冰雪。怒索儿,儿渺然不知所往。既而得其尸于井,因而化怒为悲,抢呼欲绝。夫妻向隅,茅舍无烟,相对默然,不复聊赖。日将暮,取儿藁葬。近抚之,气息惙然。喜置榻上,半夜复苏。夫妻心稍慰,但儿神气痴木,奄奄思睡。成顾蟋蟀笼虚,则气断声吞,亦不复以儿为念,自昏达曙,目不交睫。东曦既驾,僵卧长愁。忽闻门外虫鸣,惊起觇视,虫宛然尚在。喜而捕之,一鸣辄跃去,行且速。覆之以掌,虚若无物;手裁举,则又超忽而跃。急趋之,折过墙隅,迷其所在。徘徊四顾,见虫伏壁上。审谛之,短小,黑赤色,顿非前物。成以其小,劣之。惟彷徨瞻顾,寻所逐者。壁上小虫忽跃落襟袖间,视之,形若土狗,梅花翅,方首,长胫,意似良。喜而收之。将献公堂,惴惴恐不当意,思试之斗以觇之。
村中少年好事者,驯养一虫,自名“蟹壳青”,日与子弟角,无不胜。欲居之以为利,而高其直,亦无售者。径造庐访成,视成所蓄,掩口胡卢而笑。因出己虫,纳比笼中。成视之,庞然修伟,自增惭怍,不敢与较。少年固强之。顾念蓄劣物终无所用,不如拼博一笑,因合纳斗盆。小虫伏不动,蠢若木鸡。少年又大笑。试以猪鬣毛撩拨虫须,仍不动。少年又笑。屡撩之,虫暴怒,直奔,遂相腾击,振奋作声。俄见小虫跃起,张尾伸须,直龁敌领。少年大骇,急解令休止。虫翘然矜鸣,似报主知。
成大喜。方共瞻玩,一鸡瞥来,径进以啄。成骇立愕呼,幸啄不中,虫跃去尺有咫。鸡健进,逐逼之,虫已在爪下矣。成仓猝莫知所救,顿足失色。旋见鸡伸颈摆扑,临视,则虫集冠上,力叮不释。成益惊喜,掇置笼中。
翼日进宰,宰见其小,怒呵成。成述其异,宰不信。试与他虫斗,虫尽靡。又试之鸡,果如成言。乃赏成,献诸抚军。抚军大悦,以金笼进上,细疏其能。既入宫中,举天下所贡蝴蝶、螂螳、油利挞、青丝额一切异状遍试之,莫出其右者。每闻琴瑟之声,则应节而舞。益奇之。上大嘉悦,诏赐抚臣名马衣缎。抚军不忘所自,无何,宰以卓异闻。宰悦,免成役。又嘱学使俾入邑庠。后岁余,成子精神复旧,自言身化促织,轻捷善斗,今始苏耳。抚军亦厚赉成。不数年,田百顷,楼阁万椽,牛羊蹄躈各千计;一出门,裘马过世家焉。
异史氏曰:“天子偶用一物,未必不过此已忘;而奉行者即为定例。加以官贪吏虐,民日贴妇卖儿,更无休止。故天子一跬步,皆关民命,不可忽也。独是成氏子以蠹贫,以促织富,裘马扬扬。当其为里正,受扑责时,岂意其至此哉!天将以酬长厚者,遂使抚臣、令尹,并受促织恩荫。闻之:一人飞升,仙及鸡犬。信夫!”
明朝末年,河南监察御史席廉赈灾济民,遭贪官秦士禄诬陷,被朝廷斩首。其子席方平在古庙内为父亲守灵时,半夜看到一妙龄少女出现在他面前。原来,此女名小谢,出身于书香门第,被洛阳知府看中要纳为小妾,她万般无奈只得以死抗争,化作冤魂,在她欲向巡抚秦士禄申冤时,却看到秦正在徇私枉法,贿赂钦差。而这正是陷害席方平之父的一幕。 小谢得知席方平的遭遇,同病相怜,决心帮助他为父申冤。她带着席方平到阴曹地府去击鼓鸣冤,不料,判官、城隍、冥王等都是收到贿赂的贪官,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对席方平施以火床烙身、利锯锯身等酷刑,施刑的鬼役同情席方平,手下留情,没有锯到他的心脏,才使他免于一死。 气愤之中,小谢带他到天庭告状,仙界二郎神深受感动,为他主持正义,使大明皇帝了解了事实真相,惩治了贪官污吏。席方平终于为父申冤昭雪。 在这生死磨练中,席方平与小谢两人产生了爱慕之情,小谢也得以借尸还魂,与席方平结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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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是宿命的终结。
也是——宿命的开始。
(全文完)
番外
拉美西斯
埃及,比-拉美西斯城。
初夏的清晨,宰相亚舍像往常一样从孟斐斯赶到了比-拉美西斯城。
比-拉美西斯城,这座新城是法老最喜爱的地方,尤其在夏季期间,新城因为有尼罗河的两条支流拉神之河与阿瓦利斯河环绕而气候舒爽宜人,所以王就干脆在新城处理一切政务了。只是奇怪的是,所有的眷属们还是被安置在孟斐斯城,并没有跟随着王前来这座新城。
当亚舍走进王宫的庭院里时,一眼就看见了法老正一脚跪在地上,在为一棵苹果树接枝。他那乌黑顺滑的长发闪耀着阳光般的光泽,手腕上还戴着他最喜欢的饰物,前半部以野鸭装饰的金手镯与天青石手镯。
亚舍微微一笑,法老十分喜欢园艺,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十多公尺外,有法老的贴身侍卫守着。那是一头垂垂老矣的狮子,它曾陪着法老征战沙场,这头狮子被赐名为“杀敌者”,向来只听从主人的命令,如果有人意图接近并伤害国王,都会丧生在它的爪下。尽管它已经不复当年的勇猛,却依然散发着一种摄人的气势。
狮子似乎习惯了他的到来,只是懒懒的扫了他一眼。
“王,您的侧妃,赫梯国的马特浩妮芙如公主很快就到埃及了,她---- ” 亚舍上前了几步,一边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打量着王的神色。
上下埃及之王---拉美西斯二世正聚精会神的摆弄着手里的苹果枝,对他的话似乎毫无反应。“知道了,迎接侧妃的事情你去办吧。” 拉美西斯过了一会才略略点了点头,又问道,“孟斐斯情况如何?”
“一切无恙,王。”
“亚舍,小亚细亚最近好像有些异动。那里的人太好战了,他们总是利用和平期间准备着下一次的战役。我已经派人加强了东西边防的戒备。在比-拉美西斯每天都能掌握亚洲各附属国的动静,同时也会收到关于宰相你的每日行事报告。” 拉美西斯终于转过头来,法老已经不年轻了,只是,岁月的流逝非但无损他的俊美,反而令他的全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稳健的气质。
亚舍笑道,“王当时挑选这座城址可是经过千思万虑。比-拉美西斯所在之处,不仅最利于观测三角洲与亚洲情势,也是邻近保护国发生动乱时,王出兵平乱的理想据点。而且,这几年来,繁华程度堪比孟斐斯城。对了,王听过这首在民间传唱的歌谣吗?” 他向前走近了几步,轻轻吟道,“住在比-拉美西斯多么快乐。再也没有比这里更美的城市,金合欢和无花果为路人提供树荫,王宫闪耀着黄金与绿松石的光芒,微风轻吹,鸟儿在池塘边欢唱。”
听着歌谣,拉美西斯的脸上忽然浮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如阳光般绚丽而夺目。
在一瞬间,亚舍仿佛感到了温暖阳光的沐浴,从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神圣感,这就是统治着伟大的埃及帝国的光明之子啊,纵然岁月无情,可这份无与伦比的王者风姿,又岂是凡人所有?
不远处,一声带着警告意味的低吼传来,他抬眼望去,杀敌者正冷冷的瞅着他,不许再更靠近法老了。亚舍明白那双棕绿色眼睛里表达的意思。
“杀敌者还是那么忠心耿耿,除了王,它对任何人都是那么不留情。” 亚舍笑了笑。
拉美西斯望了一眼杀敌者,放下了手里的苹果枝,脸上的神情喜怒难辨,只是低低说了一句,“还有------她。”
亚舍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半晌,眼前才浮现出一张已经开始模糊的少女的脸。
很久之前,那位来自东方的女子……
神秘的到来,又神秘的消失。
“王后的神庙修建得怎么样了?” 法老的声音将他从回想中拉了回来。
“很快就竣工了,一切都很顺利。” 他赶紧回过神来。
拉美西斯点了点头,“另外,我叫你办的事情办了吗?”
“已经办妥了,臣已经命人在王后的神庙上最显眼的位置上刻了……”
“好了,你也辛苦了,回去吧。” 拉美西斯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摆了摆手。
亚舍很快行了个礼,朝庭院外走去。这些年,王后一直陪伴在王的身边,前几年王后病逝之后,王就开始为她修建神庙。王对王后一定也怀着特殊的感情吧,不然怎么会前所未有的为她修建专有的神庙,还令人特地在神庙上……
看着亚舍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拉美西斯站起身来,走到了杀敌者的身边。杀敌者静静的望着他,棕绿色的眼眸深不见底。他弯下身子,顺手搂住了杀敌者,任由它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的面颊上轻轻磨蹭。
“杀敌者……” 他微微的笑了起来,“忘不了她的,只有-----我和你了吧。”
说完,他将头深深的埋进了杀敌者粗硬的鬃毛中,一动也不动。
时间,仿佛凝固在了那一刻。
夕阳似血,人与狮,风与沙,沙漠的热风吹起那丝丝长发,纠缠着,纷扰着,如黑色的曼陀罗花狂肆的绽放,形成了一幅妖艳,诡异而绝美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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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赫梯国的马特浩妮芙如公主顺利到达了埃及。
亚舍宰相一早就前来通报这个消息。
比-拉美西斯宫的墙壁和地面泼上融了苏打的水,洒上了夹杂着旋覆花,乳香、没药、樟精和蜂蜜的混合物,散发着一种特有的驱虫蚁的香气。
法老斜斜的倚靠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手中的羊皮书卷,嘴里嚼着他最喜欢的甜食-----幼嫩的纸莎草苗。
“王,札尔医师不是已经建议您不要再吃甜的纸莎草苗,以避免您的牙病再犯。” 亚舍忍不住开口道。
拉美西斯的眼中闪过一丝略带孩子气的笑意,“那么宰相大人不要告诉札尔医师就是了。”
亚舍无奈的笑了笑,“对了,王,马特浩妮芙如公主已经到达孟斐斯了。今天您是不是也返回孟斐斯城?” 毕竟这是与多年的宿敌赫梯国之间的一桩重要的政治婚姻,如果礼节上有所怠慢,对两国关系有害无利。
拉美西斯仍然凝视着手里的书卷,微微点了点头。
“那么,臣这就去准备。”
拉美西斯放下了书卷,默然的眺望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尼罗河水,若有若无的传唱声隐隐传来,依旧是那熟悉的调子,就像和她在一起时所听见的一样。
尼罗河,我的母亲,
带给我埃及繁盛的土地,
带给我疆土无限的生机,
我在这里赞美您,我在这里祈求您,
让我埃及,盛世永存……
“知道吗,隐,喝过尼罗河水的人,不管离开埃及多远,都会再次回到埃及的。”
一种似痛非痛的感觉在心底渐渐漫延开去,他苦涩的笑了起来,赫梯公主,他到底还是要娶赫梯的公主吗?一切,似乎就和她所说的惊奇的相似,一桩接着一桩的政治婚姻,一个又一个记不清容貌的王妃,几个,几十个,还是几百个,对他来说,都不过是一个数字而已。
埃及,只是为了埃及而已。
他忽然站起身来,将披风往身上一裹,大步往宫殿外走去。
” 王,王,您去哪里?” 亚舍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亚舍,我先回孟斐斯了!” 他最后的话语已经消失在了一阵马蹄声中。
“王……” 亚舍焦急的立刻命令侍从们策马跟上法老。
拉美西斯一路策马飞奔,却不是向着孟斐斯王宫的方向,而是往就快建成的神庙而去。修建神庙的奴隶和监工们一见坐在马上的这位俊美男子居然是法老王本人,顿时吓得全都跪了下来。拉美西斯也没有理他们,下了马就径直往神庙走去。
他停在了神庙的门口,急切的在殿门上寻找着,直到------看见了那两行文字。
我对你的爱是独一无二的。
当你轻轻走过我的身边,就带走了我的心。
无视其他人不解的目光,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最下面的文字,一遍又一遍,口中无声,心里却是随着手指的牵引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仿佛被一把用丝线作成的刀,慢慢的划过。伤口是细微的,却让他钻心的痛。
隐,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哪里,
也许,你已经遗忘了我。
但是,只要这座神庙永远的存在,
终有一天,
你会看到这两句话。
这两句---只属于你的话。
喝过尼罗河水的人,不管离开埃及多远,都会再次回到埃及。
所以,即使知道可能被你遗忘,我却还是不能放弃那微小的希望,
也许,也许有一天,你会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会等着你,等着你再次回到埃及,回到我的身边。
我祈求阿蒙神给我足够长的生命,能让我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王,您果然在这里!” 亚舍气喘吁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拉美西斯缓缓的放下了手,脸上已恢复了沉静,“我说了我会去孟斐斯。”
“王,请让侍卫们护送您前去。”
“不用了,反正我明早就回比-拉美西斯。”
“什么?王,再过二十天就是您和侧妃的婚礼了,您不留在孟斐斯吗?”
“那就等婚礼那天再去孟斐斯。”
“可是,那么婚礼结束后……”
“当然还是回比-拉美西斯。”
“是------和侧妃一起吗?”
拉美西斯忽然笑了起来,“亚舍,知道比-拉美西斯的意思吗?”
亚舍点了点头,“臣当然知道,在埃及文里,比-拉美西斯,就是拉美西斯的家。” 刚说完,他顿时脸色一变,居然脱口说出了王的名讳。
“拉美西斯的家,” 法老倒没有在意,只是低低重复了一遍,蓦的,他抬起了那双子夜般迷人的黑色眼眸,灿若星辰,“既然是我的家,那么当然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能入住的地方。”
那里,
不是拉美西斯的王宫,
不是拉美西斯的领地,
只是-----一个叫做拉美西斯的男人的家。
这个家,
只属于--拉美西斯之妻。
住在比-拉美西斯多么快乐。
再也没有比这里更美的城市,
金合欢和无花果为路人提供树荫,
王宫闪耀着黄金与绿松石的光芒,
微风轻吹,
鸟儿在池塘边欢唱……
隐,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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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Pi-Ramses) 比-拉美西斯这座城市的兴建也引起人们纷纷猜测,拉美西斯二世也许就是《出埃及记》里记载的那位法老。他为了实现这个庞大的建筑计划而奴役过许多以色列人,从而使埃及遭受了圣经里所记载的著名的十次末日征兆。
另外,从拉美西斯二世的木乃伊研究报告来看,法老生前一直受到蛀牙的困扰,可是他又十分喜爱吃纸莎草的幼苗,真是可爱呢。
晴明之香雪海
平安京的冬日,在漫天飞雪中不知不觉中又到来了。
这天早上,京城里赫赫有名的阴阳师贺茂保宪一醒来就注意到窗外飘着的雪花,心里不由十分高兴,他向来是喜欢赏雪景的。
飘飘白雪,殷殷红梅,再配上他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的帅哥,多么多么的入画啊!
不过,比起眼前的美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更是让他笑得合不拢嘴。
那就是,他贺茂保宪要,成,亲,了!
成亲,没错!要是早两年提起这几个字,他一定会避之不急,可是现在,只要想到这两个字,他就心花怒放,满心的喜悦无法形容,简直恨不得告诉全京城的人知道,他贺茂保宪就要结束单身汉的生活了。
“贺茂大人,土御门的安倍大人派人送贺礼来了。” 侍女樱子前来通报的时候,看见的是正暗自偷笑到双肩直抖的贺茂大人。
“是晴明吗?” 保宪转过身来,摸了摸笑僵的下巴,心里掠过了一丝不悦。他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师兄弟啊,虽然自父亲过世后晴明就离开了贺茂家,去了土御门,阴阳道从此一分为二,历道属贺茂,天文道属安倍,阴阳道界由他们贺茂家与安倍家平分天下。可是凭着往日的交情,晴明难道就这么随便派个人打发他了?
前来送礼的是位穿着红梅色唐衣的美人,她将礼物送上,行了行礼,还不等保宪说话,就消失于清冷的空气中,化为一朵红梅飘落在了他的手中。
这下子,保宪心中更是来气,晴明这个家伙,自己不来不说,居然派个式神敷衍了事。再怎么说,他贺茂保宪也是安倍晴明的前辈呀。
“樱子,快给我准备牛车!” 他将红梅收在了怀里,气呼呼的迈出了门。
保宪赶到位于土御门的安倍晴明府邸时,一副优雅的画卷映入了他的眼帘。
晴明正斜倚在回廊上悠然自得的赏着飘雪,黑色的长发随微风稍稍扬起又垂下……短短几年间,他已经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青年的沉稳。当年只能说是清秀的小脸出落的儒雅俊秀,一双水晶般的眼眸波光流转,道不尽的丰姿华彩,气度万千。
如今的他,已经是京城里一等一的阴阳师了。
“保宪师兄,你来了。” 晴明微微笑着,仿佛早就料到了他的到来。
“晴明,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掏出了那朵红梅,没好气的说道。
“晴明知道师兄大婚在即,所以特地送去了贺礼,莫非师兄对贺礼不满意吗?” 晴明的唇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说晴明,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兄,你随便派个式神就想打发我了吗?” 他也在晴明的身边顺势坐下,不客气的顺手拿起一条烤香鱼放入了嘴里。
晴明没有回答他,只是眼眸中闪过了一丝他所熟悉的狐狸般的笑容。
“师兄,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不过,也只有木梨这样的女子能让师兄收心养性了。”
保宪微微一愣,想起了自己备受折磨,历经磨难的追求过程,不由感慨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切,也只有晴明看在眼里了。
“我贺茂保宪英明一世,居然就这样栽在了这个唐国女子的手里。” 他虽是无奈的表情,语气中却透着一丝甜蜜。
晴明抬了抬眼眸,浅浅一笑。
“说起来,不知唐国女子是不是都这般精灵古怪,木梨倒还真有几分像当初的沙罗呢。” 保宪话刚说出口,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望了晴明一眼,只见他还是淡淡笑着,神色未变,这才放下心来。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晴明他也早该忘怀了吧。
自从她离开之后,晴明也依旧和往常一样生活着,再也没有提起过她。
就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就好像,她从未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不知她在自己的时代生活的怎么样了。” 他低声说道,她离开的时候,似乎也正是细雪飘飞的日子。
“有时,还真是好奇她的时代啊。”保宪见晴明无动于衷,也就没有顾忌的继续说了下去。
晴明凝望着飘雪,只是微微一笑。
保宪又和他聊了一会,再次警告他到时一定要到场后,就起身准备离开了。
晴明起身相送,衣袖挥舞间,一根细长的发丝落了下来,朝着取暖的火炉飘落,就在这时,让保宪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
那位优雅冷淡的白狐之子,居然脸色大变,毫不掩饰自己的紧张和惊慌,竟然直接伸出了手,从灼热的火焰中捞出了那根发丝。
“晴明,你疯了!” 保宪急忙拉起他的手,只见他白皙的手背上被烧红了一大片,烫起了几个水泡。
晴明飞快的撤回了自己的手,连看都没看,只是小心翼翼的查看着那根发丝。
保宪吃惊的望着他,这根发丝是什么宝贝,居然让晴明连阴阳术都来不及用,作出这样疯狂的举动?
“ 晴明!” 保宪又喊了一声,晴明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只顾做自己的事情,默默的念起了咒文,一缕白烟蓦的升起,发丝在瞬间幻化成了一个清丽的少女。
“只是一个式……” 在看清这个女孩的容貌时,保宪的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沙罗……” 他喃喃的低语,转头紧紧盯着晴明,只见晴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那女孩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那根头发是---沙罗的?” 他犹豫着问了出来。
晴明收起了那根头发,揣入了怀中,微微点了点头。
他的眼中忽然没来由的一阵酸涩,“晴明,原来你……”
原来晴明,一直---
原来,他将晴明想的太洒脱了……即便是游走阴阳两界,看透生死轮回,这情关缘孽,又如何挣的脱,扯的断?
“晴明,你还想再见她一面吗?” 他的心,就如同这雪中的梅花瓣,轻轻的颤动着。
“师兄,” 晴明的眼中闪烁着游离的神色,唇边却带着清淡的笑容,“命运曾经在不经意间为我打开一片陌生天地,让我一窥其中无限美好,然后擦身而过,寂寞如初。若是妄想,必会失望。”
“不是妄想!” 保宪牢牢的盯着他,“不是妄想!晴明,你忘了吗?再过三天,就有百年难遇的五星连珠异像,记得父亲曾经提到过,在五星连珠之时,天地宇宙间能量之强大超出你我的想象,只要利用好这股力量,就能实现空间时间的转移。虽然这股力量不能持续很长时间,但足够让你前往她的时空再见她一面了。”
晴明脸上有所动容,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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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安倍晴明的府邸。
“晴明,五星连珠之时我们所借用的力量,在沙罗的时代只能维持两个时辰,而且只能让你的灵体穿越空间,我会尽力将你的灵体送到最接近沙罗的地方,只不过,到时被你的灵体暂时附身的人是男是女都是未知,你可考虑好了?” 施法之前,保宪倒又犹豫起来。
晴明还没回答,已经被身边的一个女孩抢了话去。
“当初鼓动晴明的人是你,现在动摇的人又是你,小保,知不知道你这样反复很讨厌哦。”
贺茂保宪嘴角抽搐,“小梨,我说了多少遍,不许叫我----小保!” 他又朝晴明笑了笑,道:“晴明,你不怪我把小梨带来吧,她的道术高深,有她在,再集你我二人之力,成功的机会更大一些。”
晴明只是望了望天空,脸上掠过一丝少见的温柔,“两个时辰,足以。”
保宪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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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隐隐的头痛中,晴明开始恢复了意识。
到处是喧闹杂乱的声音,尖锐,低沉,高亢,不同的响声混合在一起,令他的听觉有刹那间的混乱。
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建筑,街道上飞速奔跑着奇怪的东西,路人们的衣服更是稀奇古怪,这里---就是沙罗生活的时代吗?
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些淡淡的怜悯,沙罗真是可怜呢,生活在这么纷扰的地方,和优雅的平安京实在是差别太大了。
“嘟-------- ” 一个极其尖锐的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饶是他一向冷静,也被吓了一跳,随即而来的就是一连串粗话。
“靠!不想活了,找死啊!”
就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将他拽了过去,“小心啊,别站在马路中央,很危险哦。”
柔和清亮而熟悉的声音,悠然自得的散乱在空气中。
他的心头一震,这声音---从很早以前就盘绕在了他的心里,化作了一种没有形状的东西,牵绊着心情, 永远挥之不去。
他蓦的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那张脸,强抑着内心的激动,几乎就要脱口喊出了她的名字---
沙罗。
她一点也没有变,笑靥依旧明媚如初春的晨曦……
“小朋友,下次过马路要小心哦。” 她弯下了身子,笑吟吟的说道。
小朋友?他愣了愣,这才发现她看起来------似乎比自己高很多。
只不过,到时被你的灵体暂时附身的人是男是女都是未知……
他忽然想起了保宪的话,低头一看,原来他的灵体所俯身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莫名,一丝失落掠过他的心头。
“小朋友,那姐姐先走了,你乖乖在这里等家里人哦。” 看她起身就要离去,他心里一急,伸手去拦,却因为高度的原因只抓住了她的衣角。
“怎么了,小朋友?” 她惊讶的停住了脚步。
不要走,沙罗,不要走,他紧紧的拽着她的衣角,怎么也不放手。他忽然有些厌恶起自己,安倍晴明,你这个胆小鬼,难道只有在隐藏在别人的躯壳里时,才敢做出自己想做的举动吗?
如果在那个细雪纷飞的日子,他也能这样紧紧拉住她,是不是----一切都会改变呢?
“小朋友?”
“我找不到我的家人了。” 他开口道。
“什么?” 她惊讶的问道,“那你家人在什么地方上班?”
“上班?”
“对了,你家人是做什么工作的?在什么地方工作?”
“阴阳寮。” 他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接着就看见了她额上的青筋bang的一声弹起。
“嗯,小朋友,我看我们还是去趟派出所吧。” 她笑得有些僵硬。
“派出所?”
“嗯,派出所就是既可以帮你找人,也会帮你抓坏人的地方哦,”
他微微一笑,原来在沙罗的时代里,也有近卫府。不过,他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里。
“姐姐,”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狐狸般的笑容,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我饿了。”
“饿了?” 她想了想,忽然指了指前面不远处一个**的奇怪标记,笑道:“那么,姐姐先请你去吃麦当劳吧。” 说着,她就拉起了他的手,往前走去。
再一次牵起她的手,他的心中莫名的温暖,莫名的甜蜜,莫名的伤感……
百感交集。
这就是沙罗平时吃的东西吗?
他望着眼前这堆奇怪的东西,心里暗暗惊讶,对沙罗的怜悯又增添了几分。
“怎么不吃啊,这是刚推出的快乐儿童餐哦,看,还有一个史诺比,啊,可惜这个我已经有了,我只差3个就可以搜集到全套了。” 她兴高采烈的帮他拆开了包装。
他疑惑的看了一眼这个被她称为史诺比的东西,迟疑的问了句,“这是---犬吗?”
“犬?小朋友你用的词好奇怪,当然了,你连史诺比都不知道吗?” 她将那个东西往他手上一塞,“回家慢慢去玩吧。”
在她的殷切注视下,他颤抖着手拿起了那个圆圆的,软软的,还夹着一大块肉的东西,像吃毒药般咬了一口。
非常---奇怪的味道。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他顿了顿,“--明。”
“小明,你不用担心哦,等下吃完了我就送你去警察局,到时他们就会帮你找到家里人的。” 她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沙--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他笑了笑。
“我叫叶隐,叶子的叶,隐者的隐,嗯,这样写,” 她蘸了一点饮料,在桌子上写了起来。
他的心里一阵激荡,叶隐,原来,她叫--叶隐。
“姐姐和家人一起住吗?” 他犹豫了一下,问出了一直想知道的话。
她笑咪咪的点了点头,“姐姐和师父他们一起住呢。”
师父?他思索着,一边喝了一口手中的饮料。
“咳-咳-咳……” 他立刻被呛的咳嗽起来,忽然好想哭,这是什么啊,这么呛,沙罗她们居然只能喝这样恐怖的东西,真是----太可怜了!
“小明,怎么了!” 她连忙站起身来,起身的幅度太大,随身包里扑通一声滑出了一样东西。
是一本书。在看清了上面的字时,他忽然忘了咳嗽,忘了一切,脑中仿佛已经空白一片,只有那清晰的三个大字在眼前回旋。
阴--阳--师。
“姐姐,这是---”见她连忙捡起了书,还很心疼的掸了掸灰尘,他的心,忽然柔软起来。
“哦,这是日本平安时代赫赫有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的故事哦。你听说过吗?刚才你还说出阴阳寮这个词呢。”
蓦然从她的口中听见自己的名字,他的心,仿佛漏跳了一拍,微颤的声音已经滑出了口,“姐姐,喜欢---他吗?”
她的神色忽然黯淡下去,双眼望向了远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忽然唇边绽开了一个如梦似幻的笑容。
“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她用手小心翼翼的摸索着书的封面,眼眸中流露着复杂难辨的神色。
在听到她说喜欢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剧烈的颤抖起来,几乎就要忍不住喊了出来,沙罗,我就是晴明,安倍晴明,此时此刻就在你的面前啊……
“小明,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已经回过神来,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他勉强的笑了笑,仍然急促的心跳提醒着他刚才片刻的心痛和迷惘。
“时间也不早了,小明,吃完了我们就去派出所吧。”
他点了点头,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走在华灯初上的街上,他抬起头望着她的脸颊,只觉犹如在梦中。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真实的感觉,她,就在他的身边。
来自来,去自去……
只是时候一到,一切不过梦幻一场……
不过,那也够了。
只要这一刻,这样,就好。
“小明,派出所到了,等下你要把自己的名字和爸爸妈妈的名字都告诉警察叔叔哦。” 她在派出所的门口停了下来,侧过身,弯下腰笑着对他说。
他的眼中又掠过了那抹狐狸般的笑容,“今天,真是谢谢姐姐了,为了表达我的谢意,让我抱抱你,可以吗?”
她略略惊讶了一下,又随即微笑着点了点头,同时张开自己的手臂与他轻轻的拥抱在一起。
他用尽全力的回应着她的拥抱,莫名的眩晕让他犹如跌入了一个甜美却疼痛的梦境里,他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素日里引以为傲的冷静。
这样的拥抱,好舒服……
没有忧虑,没有负担,没有思索,有的只是安慰,只是温暖,只是依靠。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漂浮起来,意识正在远离……
时间……快到了吗?
突然间,他觉的自己变的细碎游离,仿佛无数的尘埃,飞舞在空气中……
来自来,去自去……
一切不过梦幻一场……
再次看到晴明睁开眼睛的时候,保宪这才放下了一直高悬的心。
“晴明,你真的看到了我们大唐一千多年后的景象吗,是怎么样的?” 木梨惊喜的抓住他就问。
“木梨!” 保宪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保宪师兄,我见到她了,她----很好。” 晴明微微笑着,又朝木梨笑了笑,“抱歉,我想我还是更喜欢平安京。”
保宪望着他,似乎有话想说,却又没说出口,
“保宪师兄,木梨,多谢。” 他拂去了落在乌帽上的落花,一派淡然。
“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保宪忽然惊讶的咦了一声。
晴明低头望去,一只奇怪的小狗玩具正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居然,把它一起带来了。
“这是----犬吗?” 保宪也迟疑的问了一句。
他立刻甩了一个你真没见识的眼神过去,
“这不叫犬,这叫---史诺比。”
保宪和木梨面面相觑,两人额上青筋早已扭成╬字状,呆了几秒后,匆匆告辞而去。
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空旷的庭院里,白梅似海,暗香浮动,天姿皎洁,冷艳如雪。
月下一片香雪海。
该早点休息了,明天,还要去大纳言府里驱鬼。
他淡淡的笑着,
将手里的东西轻轻揣入了怀中。
这个恍惚的刹那,
让它过去,就好。
(香雪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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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咧咧,接下来轮到谁了捏,那个,谁,就说你呢,别以为躲在黑暗角落里偶看不到你,小撒撒,hiahiahia,快点过来,让后妈好好疼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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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扭转乾坤之肥女大翻身》
简介:
很多年后,当我手中捏着那张保存良好连个小角都不皱的十三岁青涩彩照时——
照片中那个惨绿少女对着我憨憨傻笑。
“咦!这个人是……”身旁一道讶异之声扬起。
我面不改色地说,“哦,是我姐。”
“看起来工作好久了。”
我嘴角微微 ,“是啊!有好多年了吧。”
前排的男人回头一瞥,“咦!上次你不是说是你妈年轻时的照片?”
“哦?我有说过吗?”我镇定自若的将照片不着痕迹的往包里塞。
一只玉手快如闪电的从我手中夺过,“这不是你婶婶吗?”
“那个……”我真的就长的这么沧桑吗?
“咦!我一直以为是你姑婆啊……”
“……”杀了你……
是我眼花了吗?
我手里捏着一张玉照站在一条小巷前张开大嘴。
用力眨眨眼睛,没错,眼前是一条弯曲绵长的青石巷,而且我还知道我的家就在那巷子的尽头。巷子左边是成记杂货店右边是一家小超市,拐个弯就有家烧卖店再直走10分钟就可以到我就读6年的小学……
但!重点是,这片地区早在我高二的时候就响应政府号召拆了建大厦了啊!
撞邪了?
我再用力拧了自己的手一把,会痛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让让!让让!!”自行车的铃声叮铃作响!身后忽伸出一只手将我往后轻轻一带,一辆自行车从我身边险险擦过。
“小姑娘怎么看路的,小心点啊。有没有碰着啊?”老人担心的上下打量我。
“你是……张爷爷!”我认出眼前的老邻居,自从我初中搬家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听说是被儿子接到北京享福了,怎么会在这里?
“呵呵!小姑娘才一下午不见就认不出张爷爷啦!你妈妈刚刚还说你放学到哪野去了,怎么还不回家?”
默……
小,小姑娘?放,放学?
“不说话啦?以后别玩太晚了,快回家去。再晚你妈妈就等急了。”
“……好。”
一切都不对劲,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只能故作镇定。
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我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等我回到家里,咻!迎面飞来一把菜刀!
OH~MYGod!
我惊魂未定地瞪着离我的头顶只差3公分的菜刀,一滴大大的冷汗 脑门!
现在我确定了,这绝对是我那妈!
“臭丫头!野到哪去了,啊!小小年纪现在就学会玩失踪了,啊!长大了翅膀硬了敢跟你老娘对着干了,啊!”老妈挥舞着锅铲指着我的鼻梁,气势汹汹的一吼!
“我……我怎么敢……我绝对不敢啊!”一直觉得老头子是强大的,当年他怎么会有勇气去追我妈这个人型兵器,老妈除了一张脸还有别的优点吗?
“哼哼~你小子有什么不敢?说!放学后跑哪野去了?”
“老妈明鉴啊!我放学后只是在巷口附近逛逛,再发会小呆而已啊~张爷爷可以作证啊!”我努力让我的小眼睛放出忠诚之光,虽然还是搞不清是什么状况,但现在当务之及是从老妈手下捡回这条小命啊!如果对老妈照实说“我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其实我已经24不上学啦”,绝对,绝对会死得很惨。
“真的——?”那尾音是拉的倍儿长。
“千真万确啊,太后!”
“现在也这么晚了,先让孩子进来吃完饭再说吧!”老头子见老妈有点缓和倾向忙过来熄火,边给我打眼色叫我去吃饭。
我收到眼色立马就往餐桌躲。
食不知味的扒完晚饭,我立刻闪回房间。
在翠绿翠绿的窗帘下我环视熟悉又陌生的房间,一时间头脑空白不知该如何反映。定了定神,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玉照,照片中那个惨绿少女在翠绿窗帘的辉映下更加碧绿, 着桌上小六时的语文课本,我渐渐开始反映过来。
深吸口气,我走到落地镜前,镜中那张稚嫩微微婴儿肥的小脸慢慢瞪大眼睛捂住嘴……
2007年1月16日,我……
穿了。
《红颜乱之风雨三国》
简介:
我一个人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到了那座草庐前。老远就听到一阵悦耳的琴音飘扬而出,让我惊喜的是那调子居然是《青花瓷》。
走进草庐,院子里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正在抚琴,我可以毫无疑问的肯定那是诸葛亮,因为只有他会这首青花瓷。
看到他长大的样子后,我不得不再次感叹老天的造物不公。十年的岁月将他原来的圆脸拉成了好看的椭圆,下巴略尖。肤色还是那样白皙,似乎还白的几近透明,而且绝无半点瑕疵。凤眼狭长,眼角带笑,伴着那闪动着流光溢彩的蛑子更摄魂魄。挺直的鼻下是一张饱满的唇,就像一颗红色的朱果,泛着迷人的光泽,引人遐想。乌黑的长发只是用一根缎带系上,鬓边垂下的一缕发丝随风在脸上调皮的飞舞。沐浴在阳光下的他宛若仙人,呈现出一种迷离的梦幻般的美感。
受不了了,这家伙,没事长这么好看干吗?如果说十年前的他美的让人流口水,那么,现在的他就美的直接让人喷鼻血了。
我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被他的美色所迷惑,但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涟漪。怪不得这些女人花痴成那样,这家伙,他果然有祸国的资本啊!
我叫了出来:“诸葛……”
琴声止住,只留下“翁翁”的余弦尾音,他看到我,激动的起身。额,好高,他坐着的时候还没觉得,站起来显得好高,至少有182cm以上,闷,以前可以略微俯视的,现在只能仰视了。
“你……你是?”他着声音问到。
我翻白眼,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我这个问题?我不耐烦的吼到:“关琳,别说你小子把我忘……”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被搂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中,清新的草香味沁入心脾,我的大脑瞬间短路了,全身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我很不喜欢。
“你没死,太好了,你真的没死……”他喃喃到,将我搂的很紧,紧到像要把我糅进他的身体里一样,他的声音很慌乱,我似乎还感觉到他声音里的恐惧,他,很害怕我死吗?
“诸葛,我快透不过气了……”我闷声到,这家伙搂这么紧,想谋杀啊?
听到我的话,他连忙放开我,脸上有不自然的红晕,双手也慌乱的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
我看到他的样子笑出了声,要知道能看到他这种慌乱的样子可要多大的荣幸呢!一直以来,逐个亮的形象都是淡定自若,云淡风清处变不惊的哦!
诸葛亮看到我们惊讶的张大嘴:“你……她?”
我瞪着他:“什么你她的,快来帮忙啊!她晕过去了。”
他马上走过来帮我将黄月英扶下,抱进草庐中的榻上,然后转身拉我到院子里不悦到:“你把她弄这里来干吗?”
“她在大街上晕倒了,我又不知道她家在哪,所以就送你这里来了,她不是你未婚妻吗?”我抓起石桌上的茶喝着说到。累死我了,没想到看她瘦的跟柴似的原来也这么重?
“我……”他闷闷的说不出话来。
我抬眼对他说道:“刚才那些人找你去帮忙的?”
他点头:“这是第二次来了,上次我没在。他叫刘备,是汉朝王室的后代,算是个有贤德的人。”
“那为什么不去?”我有些好奇的问。历史上刘备来了三次诸葛才肯去的,我很想知道原因呢。
他叹口气:“这个问题很多人都问我,可是,你不该问我的。”他说着走到桌旁坐下,拨动琴弦,一首曲子从他指尖溢出,是那首《天下》。
我心头一怔,愣愣谍他叹完了这一曲。
而后他开口说到:“袖手天下,不是你的心愿吗?”
一时间百感交集,我的喉咙像被堵住一样,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以为,我这个心愿没有人会懂。但是,他竟然知道,而且还记了十年,这太让我震撼了。
看着他那双比宝石还透亮的眸子里写满真诚,在这一刻,我的心,正式沦陷了。是的,我喜欢上他了,也许在十年前我的心里就有他的影子,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你还笑?你这十年跑那去了?”见我笑,他有些恼了,皱着眉头说到。
《染指你是个意外》
简介:
开学第一天对言羽来说是充满了诸多新鲜刺激的,言羽是典型缺心少肺的孩子,她想不到自己以全校倒数第一的身份坐在全市中考状元身边该是一件多么让人感伤惭愧与黯然的事,相反她一整天都得意洋洋的想着:我回家就告诉爸妈我的同桌就是今年的全市中考状元,这事要是让小区的大姨婆婆们听了指不定得多羡慕我呢。
言羽也不想想,她跟不跟状元坐同桌,跟那些大姨婆婆们有什么关系?无知少女的快乐总是来得那么不合常理,小孩子不成熟的虚荣也从来都没有正常的内在逻辑。
晚上回家第一件事,没来得及放下书包言羽就大声的喊着:“爸妈,你们知道吗,我跟咱市的中考状元坐同桌,厉害不厉害!”
言爸言妈果然毫不让人失望的很应景的乐颠颠的对他们的宝贝闺女说:“宝宝,你也太厉害了,考上了重点不说,还能跟仅有的全市中考状元坐上同桌,爸妈真是为你骄傲!”
言爸言妈的溺爱实在是没有理智的,他们也不想想凭啥你家闺女能跟状元亲密接触?还不是因为你闺女也是仅有的那个第一!
第二天通过言爸言妈这对超智能小喇叭无限移动广播电台的到位宣传,整个小区都知道了老言家的小丫头她同桌竟然是今年的全市中考状元!大姨婆婆们也果然没让言羽失望,一脸毫无道理的欣羡,羡慕言羽有个好命运竟能跟全市最出色的少年天天呼吸同一立方米以内的空气。
言羽的高中生活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拉开了帷幕。
《白发皇妃》(已出版)
简介:
红罗帐内,她被迫承欢,三千青丝在身上狂情男子眼中寸寸成雪。
红罗帐外,始作俑者人却与美人对酌成欢,双双笑看一场真人春宫秀……
当红光被撕裂,点点在风中落下。
她艰难步出,那随风飞舞的满头银发,最终刺痛的,又是谁的心扉?
“怎么……怎么会是你?”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他,自诩冷硬无情,却从此坠入无边地狱,痛悔终生……
试看,三千发丝白如雪,回眸一顾,倾断万人肠。
一个穿越千年的异世奇女子,当满头乌发化作雪色银丝,被指为祸国妖孽,逼入绝境,她是低头认命,还是绝地反击,从此绽放一身耀世光芒……
《妃子令,冥王的俏新娘》
简介:
传言,南明王风天泽,嗜血成性,每逢月圆夜会变成血煞魔鬼,四处杀人,首当其冲是枕边人,早年娶过三门亲,新娘都在月圆夜身亡,故被人称之为南冥王,也因为如此,世人闻名丧胆,更无女敢嫁。
她意外穿越,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古人,皇命难违,为报师恩,万般无奈之下嫁于南冥王。
不就是嫁给一个古人吗,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十五月圆夜的时候,她逃得远远的,他爱杀谁就杀谁去,与她无关。
但一切似乎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南冥王,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高深莫测,虽然整个人冷冰冰的,不喜言笑,但还挺养眼的,就是太过于神秘。
若能收服此男,必定倾得天下。
想要收服一个嗜血魔鬼,谈何容易,搞不好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所以权衡之下,她还是离那个南冥王远一点,凡事就一个字:忍。
但有时候,真的是忍无可忍……
《天配良缘之陌香》(已出版)
简介:
她是恬静文雅的金融学硕士——白依凡,因一枚奇异的手镯,穿越异世,成为东隅富商之女慕容舒清。刁蛮任性消失,散溢的是清新淡雅、从容淡定的气质,如出水芙蓉,如日月光华。
他是手握重兵、威震东隅的镇国大将军——轩辕逸,一身的桀骜霸气,让敌人闻风丧胆,让公主痴慕无限。与慕容舒清指腹为婚的他,口口声声要来退婚,却被她浑身的气质风华摄住心魂。祈莲节上,他摘得象征天赐良缘的青莲,誓要娶她为妻。
他是残冷漠然的杀手——莫残,在逃生路上,他剑劫舒清,却被舒清相助。两枚玉玲珑,昭示着他不凡的身世。坠崖时刻,他用生命呵护着那抹清丽的身影。
他是威严尊贵的一国之君——玄天成,微服私访下,他对慕容舒清一见倾心。他感兴趣的是她的气质,还是她掌握东隅经济命脉的商业实力?他誓要夺到她,哪怕让她丧失记忆。
舒清助轩辕逸打破敌阵,却敌不过玄天成设下的一杯毒酒。这个令天下人爱慕不已的风华女子,最终能否化险为夷?他们能否圆那枝青莲的预言,共结天配良缘?
这些都是本人看过的一部分,真心觉得很赞,推荐给楼主看看。
放心,以上小说已完结
希望楼主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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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概览:宣德间,宫中尚促织之戏,岁征民间。此物故非西产;有华阴令欲媚上官,以一头进,试使斗而才,因责常供。令以责之里正。市中游侠儿得佳者笼养之,昂其直,居为奇货。里胥猾黠,假此科敛丁口...